毕竟中秋嘛,应该发刀(不你)
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发!就是因为怕你们打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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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间的风总是阴冷的,微微吹动暗红的彼岸花于两岸摇曳,忘川河泛着浪,连通了遥在长平的丹河。浓重的血顺着水流飘过来,依旧鲜艳不曾褪色,尽管那场战争已经是数年前的事。
忘川河上飘着一只小舟,载了两个人。一个站着,一身黑色长袍,面容被过于宽大的帽檐隐藏在阴影中。另一人是个老人,白发披在肩上,颈上一道狰狞的伤口尚未痊愈,他凝望着河底的白骨,神色平静。
“先生。”
“您有何事?”
“渡人,真的能接到所有死去的人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如果我要等一人,能等到吗?”
“如果答案是能,但成为渡人后不会记得过去的任何事,您还要做吗?”
老人笑了笑。
“把长蒿给我吧。”
“这忘川河的水,着实是寒冷啊。”
年迈的秦王伸手划过水面,水中冤魂凄厉的惨叫从溅起的水花中炸响,又随着水面逐渐归于平静而被重新禁锢,归于寂静。
“这河水是鲜血漂过的,自然染上几分寒气。您要小心,莫跌进去了。”
“先生,我在找一人。”
老秦王仍低着头,撩拨水面。
“可是我已喝了孟婆汤,而今只剩白起二字不曾忘记。先生知道他吗?”
“这个名字很熟悉,但在下不知。”
秦王回首,看向渡人,似是验证他话中真伪。他凝视许久,最后还是一无所获。孟婆汤代表着天地规则,没有人能违逆天道,王也是普通人,敌不过。
“先生怎么做了渡人呢?”
“在下在等一人。”
“我在找人,你在等人,说不定就是我们彼此在互相寻找呢。”
“……也许?但是在下不记得了。”
渡人抬起一只手,掀起帽檐的一边,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带杂质,对上秦王沧桑而疲惫的目。
“也许在下等的真是您。”
“也许我要找的就是你。”
秦王忽然笑了一下,移开了视线,望向彼岸。曼珠沙华的红色依旧艳丽。
小舟靠了岸。
秦王上了岸,站在转生门前,有微风吹过。他抬手,解开了略略束着的发髻,干枯的华发散下,遮住了同样干枯的面容。
他转过身,露出一个笑容,眼底盈盈盛着久违的少年气。
“愿先生早日等到他。”
说完,踏入轮回。
渡人在原地伫立了几秒,还是撑着蒿走了。
“也愿您来世能找到他。”
渡人一如既往地撑着蒿,渡着形形色色的过客,等着等不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