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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昭白】子规啼

突然诈尸【。
考前来一发昭白保佑,考完试就可以磕稷老头子了我好开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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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飞鸟症:人的伤口若一天不结疤,便会从中飞出黑色的鸟。若是自杀,便会飞出白色的鸟,白鸟会飞到心上人的身边。】

也许白起确实老了,只是在庭院里试着再次舞动年轻时舞过的剑,竟不小心割破了手。
伤口不深,可过了一天也没有结痂,鲜血依旧殷红。第二天的这个时候,伤口不再疼痛,没了感觉。
一只黑鸟从伤口里飞了出来。
黑鸟在他身边转了几圈,从窗口飞了出去。
飞鸟症。
白起皱了皱眉,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嬴稷正在批阅奏章,一只黑鸟从窗口飞了进来,蹦到案上。
嬴稷仔细瞧了瞧,黑鸟就盯着他看。
“嗯?……怪鸟。”
黑鸟发出一声鸣叫,听着像子规的啼声。
“有意思,长得不像杜鹃,叫声倒是挺像。”
嬴稷在黑鸟的小脑袋上揉了两把,便不再管它。不知过了多久,嬴稷终于处理完所有公务,回头看见那只黑鸟停在他身后的架子上,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。
真像他啊。
说起来,也不知他最近怎样。
嬴稷又抬起手,笔尖却悬在纸上停住,没有写下一个字,过了半晌才放下。
去看看吧。
嬴稷看了看窗外,天有些阴。

“要下雨了啊。”白起望着天空,“王上要多注意些,莫着了凉。”
“武安君同样。”
接着是一阵安静,只剩下风吹疏竹的声音,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。
当然也没有必要开口。
该吵的该争的早已经说尽,不必要的寒暄也毫无意义。爱也好,恨也好,最终都会像咸阳城上空压低的乌云一样,在献祭出生命最后的猛烈暴雨之后,烟消云散。
又或者,连暴雨的喧嚣也不曾有过,便无声无息的消失。
两人坐在廊下,一直到磅礴的雨浇上廊檐垂下的藤蔓,只是看着。
雨下来了。

后来的几日,不时有几只此前见过的黑鸟飞到嬴稷的身边。再后来,黑鸟又都默契的都消失了,嬴稷再没看到它们。
嬴稷虽然有些奇怪,不过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,很快便忘了。

又过了几日,嬴稷着常服四处闲逛体察民情,路过白起宅邸后门的小道,正遇上一个下人拎着两个笼子出来,里面关着数只已死的黑鸟。
嬴稷叫住了下人。
“这鸟……”
下人并不认识嬴稷,但见他穿的高贵也不敢得罪,很恭敬的回复道:“回大人,是白起将军捕到的,吩咐在下拿出去埋掉。最近府里很多这种鸟。”
“很多?”
“是,很多。不知道从哪来的。”
嬴稷冲他挥了挥手,下人拜了一礼离开了。他走向前门,停了一会儿,还是没有进去,转身打算离开。
一只黑鸟飞到嬴稷身边。
他愣了一下,抬手去接,看它落在自己的手指上。
黑鸟在盯着他。
嬴稷也盯着它,想起了什么。
飞鸟症。
嬴稷突然回过身,推开紧闭的大门,冲了进去。门没有锁,偌大的宅子竟没有一个下人出来拦住他。
他进了前院,白起背对他站立着。他看见一只小小的黑鸟从白起手上的伤口钻了出来,在盘旋中舒展开羽翼,一点点变大,飞向他。
白起跟着黑鸟回过头,愣住了。
嬴稷走到白起身边,紧紧抱住他,吻了上去。
眼前的黑鸟消散了,露出两人的两鬓斑白。
一吻终了,嬴稷缓缓松开白起。
白起伸出手抚上嬴稷的脸,已经和初见时的少年相差许多。
“你老了。”
嬴稷握住了那只手,没有说话。
“我走了。”
白起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,就好像再正常不过的寒暄。
尽管两人都知道即将到来的终局。

几天之后,嬴稷的窗沿跳进一只白鸟。
这白鸟和那些黑鸟长得一模一样,都有着相同的目光。
都来自相同的灵魂。

嬴稷的手被剑划伤了。
伤口没有流血,没有结痂,一只黑鸟从伤口里飞了出来。
嬴稷知道它要飞到哪去。
也许是咸阳城的那座府邸,也许是某个遥远的战场,也许是杜邮亭。
总归是那个人的身边。
但是这只黑鸟没有飞走。
对啊,寡人忘了,它已经无处可去了。
这些地方只是地方,终究已经没了故人。
于是,黑鸟一只只的从他的伤口里飞出来。一只,一只,没有一只离开,只是在他身边盘桓。
黑鸟太多了。
嬴稷太老了,已没有力气将鸟赶走。
他把自己关在大殿里,坐在王位上,看着空无一人的朝堂只有黑鸟在鸣叫。
后来,不知道过了多少天,有一只白鸟冲出了大殿。
下人打开了殿门,白色的鸟群从殿里飞了出来,带着鸣叫声冲上九天,一点点消散于云霄,化成一股烟,被微风吹散。

子规啼。
故人当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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